《小妈妈》是一部法国电影。
外婆在养老院去世后,8岁的奈莉和爸爸妈妈回到外婆的房子做最后的整理。
为了找丢失的板球,奈莉在房子后面的树林间,遇见了和妈妈名字一样的玛丽咏。玛丽咏不但名字和妈妈一样,她住的房子跟外婆房子的布置也一样。原来,奈莉遇到了8岁的妈妈,在外婆房子度过的最后时光,她与妈妈成为了玩伴。
与《你好,李焕英》类似,这是一部借时光穿梭讲述母女感情的影片。不同的是,《小妈妈》从一个孩子童真又敏感的视角,描述了她看到的成年妈妈和童年妈妈,更细腻而温柔。
1、温馨的母女
在影片的最开始,展现了奈莉的懂事与乖巧。她与外婆养老院的朋友逐一道别;去往外婆房子的路上,她尝试用零食安慰疲惫而伤心的妈妈。晚上,她睡在妈妈儿时的床上,陪妈妈翻看小时候的作业本,听她讲述小时候的故事,例如她睡觉时,总是很害怕床尾那些摇曳的黑影。
母女很亲密。
回到儿时的房子,我可以感受到妈妈在努力压抑着内心强烈的悲伤,她尽量不影响女儿。女儿默默地陪伴妈妈,向妈妈倾诉自己的难过,因为没有好好地跟外婆道别。妈妈紧紧抱住了奈莉。
第二天早上,因为太难过,妈妈没有告别便先行离开,剩下爸爸与奈莉继续整理房子。奈莉脸上闪现了一丝失望,她害怕妈妈不回来,但也接受妈妈需要有自己的空间。
在走廊的储物柜里,奈莉发现了妈妈儿时的玩具,一个单人可玩的板球。她很开心,在院子里玩了起来,似乎与幼时的妈妈有了连接。
她们真的连接上了。
板球的绳子断了,球飞到了后面的树林。穿着深蓝色外套的奈莉外出寻找,碰上了一个红衣服的女孩,她正拖着一根大大的树枝。红衣女孩向她发出了帮助的请求。
2、与幼年的妈妈互相陪伴
红衣女孩正在搭一个树屋。这个树屋和妈妈描述的儿时小屋很像,在树林里,四棵树之间,用树枝搭成。
女孩住的房子和外婆的房子不仅外表一样,连屋内的格局和布置也类似。奈莉很诧异。
红衣女孩的名字跟妈妈一样,奈莉跟女孩的外婆名字一样。循环的名字,象征着这个家里女性的传承,暗示了奈莉和红衣女孩的关系。
看到去世的外婆躺在床上睡觉,奈莉惊慌失措,赶紧跑回了家。她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儿时的妈妈和中年的外婆。
儿时的妈妈是怎么度过童年的呢?
外婆腿脚不方便,“小”妈妈有些孤单,她一个人搭树屋,一个人煮牛奶麦片、照顾淋湿的自己。
好奇战胜了害怕。奈莉又走进了林间的那条小路,与妈妈一起完善、装饰小屋,去妈妈家里玩棋盘游戏,和妈妈按剧本进行角色扮演。她再次有机会,与外婆坐在沙发上,玩擅长的填词游戏。
妈妈的童年有点寂寞,自己也是。能跟妈妈成为小伙伴,互相陪伴一段短暂的时光,太温柔了。
8岁的奈莉敏感而懂事,她也有力量捍卫妈妈。她指出爸爸没有用心听妈妈讲述童年的故事。当“小妈妈”邀请奈莉到家里过夜,爸爸说房子收拾好了需要离开,下次再一起玩。“小妈妈”很失望,奈莉请求爸爸说,没有下一次了。
于是,两个小伙伴又可以一起做煎饼、演戏,一起过9岁的生日,躺在床上说夜话。
3、借穿越完成未竟事宜
孩子敏感而懂事,是一种生存策略。因为本来应该照顾她的大人似乎没那么喜欢自己,孩子为了讨好,反过来照顾大人的情绪。久而久之,他们的内心会觉得自己不够好,是自己造成了大人不开心。
奈莉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妈妈真的喜欢自己吗?她为什么总是看起来那么不快乐?是不是自己的错?
奈莉鼓起勇气问童年的妈妈。
“小妈妈”说,“不,这不是你的错,我的忧伤不是你造成的。”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落泪。简单的一句话,驱散了奈莉心中盘桓多时的阴霾,也许还会照亮她往后的人生。
这也是母女的和解。从荣格的人格阴影理论来说,母亲对孩子有着复杂的情感,她爱着孩子,同时也可能恨孩子的出生夺走了她的自由和时间。但看到这两部分矛盾的情感,接纳并整合它们,是母亲的功课。孩子还未能承受照顾者的“恨”。
“小妈妈”也是一个敏感而懂事的孩子。她知道这句话能安慰未来的女儿。
如此看来,“敏感而懂事”是这个家的一种传承。
外婆对妈妈是既疼爱又严厉,她担心女儿遗传了自己的腿患,担心自己活不久,焦虑无形中传递给了女儿。“小妈妈”在这种环境中,压抑着自己想快乐玩耍的欲望,尽量照顾母亲的焦虑。当她知道奈莉来自未来,关心的第一件事是母亲能不能活得长久。
母亲离世,一方面,成年的玛丽咏终于卸下了心头大石,但另一方面,她必须向曾占据了她那么多心力的母亲告别。回到儿时的房子,想到童年时与母亲相依为伴,现在剩自己一人,所以玛丽咏无法承受吧。
借着这次穿越,奈莉还完成了一件事,她跟外婆好好道别了。
4、不是妈妈的照顾者,是妈妈最好的玩伴
整部影片,最欢快的一段,是“小妈妈”做手术前的最后时光,俩人带着橡皮艇到湖里游玩。
她们头顶着橡皮艇,两手抬着橡皮艇,奔跑着穿过树林,欢声笑语响彻林间。在湖上,俩人齐心协力,奋力划桨,有时轮流休息,向着湖中央的水上金字塔划去。
此时的奈莉和妈妈,都回归到了无忧无虑,最纯真的孩子状态。她们享受着大自然,享受着彼此的陪伴,在金字塔上凝望着远方。
彼此的童年都有些寂寞,有一段互相陪伴的时光,太美好了。
影片的最后,妈妈回来接奈莉,为自己的不告而别道歉。奈莉叫了一声玛丽咏,妈妈叫了声奈莉,俩人相拥,一切尽在不言中。
D'où venons-nous? Que sommes-nous? Où allons-nous?Lorsque nous mourrons, aurons-nous les reponses?——《目抜き通り》
1897年法国艺术家Paul Gauguin在戏剧性的人生和悲剧性的创作背景下完成了他最为代表性的作品《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Paul Gauguin在服毒自杀未遂的情况下带着对人生的思考创作了这样一副引人深思的画作同时也向世界抛出了他的质问。四季交替变幻无常,生老病死归尘归土是自然规律,然而怀揣的问题并不一定能得到答案又是世间常态。我们是否直到死都无法知道答案呢?
换个思路想,如果有人来自未来,是否可以从对方身上了解到有关于自己命运的走向呢?
《Petite Maman》以孩童视角为我们讲述了这样一个奇幻的故事。八岁的Nelly在外婆病逝后跟随母亲Marion回到母亲儿时居住的家收拾过去的物品。无法排解痛苦的母亲在某天不辞而别,而Nelly在院子外的小森林里遇到的同龄女孩Marion其实就是童年时的母亲。短暂而奇妙的友谊里,Nelly终于了解了母亲的童年以及秘密,并和童年时的母亲产生了更坚固的纽带。
影片站在儿童的视角将对于生活的疑问提出并寻找解答方式,在这样的一个视角里可以有一定的幻想或者不太严谨的逻辑架构。这个故事是真实发生的奇幻事件又或是Nelly的幻想在Nelly踏入儿时Marion的家时就没有了争辩的意义。
对于孩童来说,大人的世界是一个排外的圆。大人带着秘密而活,小孩子无法挤进这个圆环更无法探听到这个秘密。所以大人与小孩存在的距离感不是一种假想,而是一种客观实在。母亲对于一些情绪的隐忍和对事实的掩盖所造成的距离感让早慧的Nelly没有办法真正地了解母亲的痛苦和恐惧。
而孩童时期的Marion则知无不言。两人如同双胞胎一般亲密无间,玩耍、交谈。Nelly在这些过程中越来越了解母亲,不仅是母亲的童年,还有母亲的恐惧来源以及母亲对于自己的爱。
很喜欢Nelly向Marion坦白其实自己是她女儿时,Marion问Nelly是否来自未来时,Nelly回答道“我来自你身后那条小路”。这个回答在无形中有着一种孩童跟随大人蹒跚学步的信任和肯定。也就是说,我们在寻找问题的答案时,始终需要经历一段被人指引的路。
Marion对于未来的好奇Nelly都告诉了她答案。母亲的去世在不改变结局的情况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能够与自己母亲的相处时间;没有成为儿时想要成为的演员,但以后可以在当下继续享受扮演游戏的快乐;“你会不幸,你在那里会不开心。”“我想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是我悲伤的来源。”
尽管我们无法得到所有答案,但我们总会在路上找到值得我们停留、付出、然后继续前进的意义。
改编自宫本辉同名小说的电影《幻之光》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孩童时期,由美子的奶奶执意回乡下养老,由美子没有阻拦住奶奶,然而奶奶再也没有出现过,并且时常作为由美子的噩梦困扰着由美子。长大后的由美子在机缘巧合下和当初在寻找奶奶的路上见到的男孩郁夫结婚生子。虽然奶奶的不辞而别带来的困扰已久没有消散,但好在日子也算幸福。然而丈夫却在某天和她开完玩笑后便自杀了。没有正式道别使得由美子终日都在思考“为什么呢?究竟为什么就这样不辞而别呢?”直到影片最后,参加完葬礼的由美子在第二任丈夫民雄的解释下终于对亲人的不辞而别释怀。
跳出这个故事不去细究“幻之光”的深层含义,而仔细思考正式道别的意义有多重要呢?大概是因为正式的道别充满了实感,真真正正地说明对方和自己的生活要分道扬镳了,对方只会存在于回忆或谈话而非希望与憧憬里了。
而对于Nelly,她也需要更正式的道别。与母亲在沙发上的交谈中,Nelly很懊悔当初没有和外婆好好道别,她想要好好地和外婆在说一声“再见”。
第一次到Marion的家中,被正在熟睡的年轻时的外婆吓到,于是慌忙地找了理由逃了出来,这样很鲁莽,不对,下次应该好好说再见。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母亲回不辞而别,是因为大人的痛苦也会膨胀吗?是否因为是大人所以和小孩子能感知到的痛苦相比,身为大人所能感受到的痛苦更庞大呢?她希望母亲能够好好和自己说完后再离开。
所以在最后,年轻时的外婆接走了Marion,Nelly郑重其事地对外婆说了“再见”;所以最后和Marion一起游玩的机会,她们用了五个小时来做正式的告别;所以最后母亲对Nelly敞开胸怀,两人就像之前都还是小孩子一样坐在一起。
应该好好道别,因为可能不会有下次了。日语中有个词叫做一期一会,是指“难得一见,应当珍惜机会”的意思。想来也是,如果敷衍了事一定会在日后后悔不已,所以请把握住每一次与他人亲密联系的机会吧。
或许我们很难知道“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这一连串问题的标准答案,但如果能够把握住每一次和在意的人亲密连接的机会,敞开心扉对待彼此,或许我们可以在某种意义上完成一次过去与未来的对话。
(用力过猛的观后感)
【油管上针对这部影片的Q&A很多,导演也讲得特别详细,这篇时间算比较短的,但一些重要的创作理念都有提及。能力有限,多多包涵。感谢Celine】
Q:可否分享一下最初创作这部电影的想法。
A:这部电影最初来源于我脑中的一个画面:两个八岁的女孩在森林里搭树屋,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女儿。这个画面在我脑中非常明确,但也让我感到不安。这个场景无疑是这部电影的母体。
当时,我正处于多线程工作中:一边写《燃烧女子的肖像》的剧本,一边参加《西葫芦的秘密》的宣传。《西葫芦的秘密》是我第一次为孩子们写剧本,那段时间我常常心怀感激,觉得和他们有很多的情感联结。同时,我也感觉非常挣扎,因为《燃烧女子的肖像》的剧本实在是太难写了!我放弃了很多次。在同时做这两份工作的时候,《小妈妈》的故事和画面不断在我脑中出现,我忽然意识到:“哦!这就是我的下一个项目!”事实上,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制作这部电影的欲望一直在增长。在结束了《燃烧女子的肖像》全球宣发活动之后,我就立刻开始了剧本写作。我也没有想到会写的那么快,之后疫情就开始了。
在疫情下,这部电影想要表达的关于失去、未完成的告别、成年人和孩子之间的情感挑战等,变得十分的紧迫和具有当下性。这给整个故事增添了一份神话般的普世性和永恒性色彩。同时,也像是一个当代童话。这一切都促使我加快创造的步伐。我希望在疫情的背景下,它能给人们一些情感力量,也希望它能够在电影院重新开放的时候就立刻和大家见面。
我们真的拍得很快,我在6月写完了剧本,9月开拍,第二年3月就去了柏林首映。
Q:是的,确实很快。你提到了你创作这部电影的背景,它的当下性等。在这部电影中,你想表达的是不同代际女性之间怎么样的情感联系?
A:首先,我希望展现三代女性的关系——祖母、母亲和女儿,而并非是两代——母亲和女儿,这并不常见。接着,从传统的代际制度中跳脱出来,用平等的视角去注视“母亲和女儿”,从横向而非纵向辈分的角度去看待家庭关系。这也许就是电影的魔力,这也是我选择一对姐妹去扮演两位主角的原因。我希望演员们从形象上就对传统的“母亲和女儿”,甚至是“祖母、母亲和女儿”进行颠覆。我常常会想:“如果我在8岁的时候遇到我的母亲,她会是我的姐妹吗?我们会分享同一个妈妈吗?”
这部电影的创作理念就是遵从于以上这些非常单纯,极简主义式的想法。但我试图用丰富的方式将它影像化地呈现出来:演员、场景、摄影棚的设计等。
Q:我们来聊聊两位优秀的演员Josephine 和 Gabrielle吧!你是怎么找到她们的?可以谈一谈和她们合作的过程吗?
A:我从我的第一部电影开始,就在和同一个选角导演合作。我对她非常信任,我也同样信任我的摄影师。有趣的是,人们聊起选角的时候往往会说:“你见了多少个来试镜的人?”对我来说却不是这样,就像当我和我的摄影师聊到灯光时,她并不会给我几千个选择。我非常信任我的合作伙伴。我只会去看选角导演提供给我的人选,例如祖母的角色,她有一个想法,我们就会跟着她的想法来;母亲的角色她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我们也会跟着她的想法来。我提名了两个父亲角色的人选。
说到儿童演员,其实我只见过她们两个。我的选角导演见了许多小孩子,直到她遇到了Josephine和Gabrielle。她说:“我想这会非常有趣!”于是我就见了她们。对我来说,选角的过程更像是我将一个想法抛出去,看看有什么会反馈回来。这是我的第五部电影了,我曾和孩子们一起合作过,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孩子们来试镜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成为“电影演员”,她们看过我之前的作品《假小子》和《西葫芦的秘密》,她们参与试镜是想参与到我的电影中。对我来说,选角并不是去寻找未知,而是与人们见面,感受他们的反馈。
我们初次见面后,大家一起读了剧本。她们知道我希望她们参与到电影中,在读完剧本后她们也表示愿意参与。我们并没有预先排练。我同时也是影片的服装设计,所以我们的关系更多是从我帮她们选衣服和确定造型开始的。我会询问她们对衣服的感受,是不是感觉舒服,在此过程中建立信任。然后我们就去场景实拍了。
拍摄过程充满压力,因为一天只能拍摄3个小时。孩子们有自己的生物钟,坦白说3个小时的拍摄也不少了,但这意味着拍摄的准备工作必须非常精确。摄影棚在这方面给我们提供了不少便利。在摄影棚里,灯光可以提前准备好。
和孩子们一起工作的第一天,往往是观察她们如何探索电影拍摄的过程。你会看着她们一点点成长,去理解那些拍摄术语,和不同团队的人合作。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过程,因为她们真的学得很快。一天的时间,她们就学会了如何走位,如何处理跟镜头。
我觉得跟孩子们的合作与成年人合作并没有太大区别。人们往往对导演和演员的关系有一些浪漫的想象,觉得导演会和演员就角色和其他东西滔滔不绝讨论很久。我并不会这样。我的一些角色甚至没有名字。我完全不是一个角色驱动型导演。我并不会给她们提供她们不知道的背景故事。我们只讨论电影,讨论这部电影的方方面面,这样她们就会对电影的各方面都建立认识,无论是具体的场景还是场景中的某个物件。当我和Adèle Haenel以及Josephine Sanz合作时,我也会用这样的方法。我往往会跟他们说:“ok,这就是我们的空间,这是一条小路,你需要从这里走向那里……”我们会不停地讨论电影本身,一起将它完善起来,整个过程充满生命力。我非常坚持这种方式。特别是对孩子们而言,这无关乎她们的情感认同,她们的感受等等,并没有一个儿童演员培训中心。当然她们有自己的人生经历,她们也能够唤起自己的某些感受,但并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进行表演。我觉得真正重要的是她们对电影的想法,她们的建议,她们的主张和观点。例如有一场戏,Josephine像一个间谍一样,试图寻找一些线索来搞清楚另一个女孩儿到底是谁。我并不会对她说:“你要表现出恐惧,因为这个小女孩是你的妈妈。”我会说:“想象我们在拍一部间谍片,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节奏、肢体动作和姿态上吧。”当然,另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即时的交流,因为我会不停地和她们对话。在拍摄过程中她们并不孤单。我会一直在她们身边,跟她们说悄悄话。我非常喜欢和孩子们一起工作,因为她们真的会非常紧密地和我联结在一起。当我给她们建议后,她们会立刻做出一些积极的调整。
Q:谢谢,团队协作对您来说非常重要。我的另一个问题是,您如何在您的剧本和影片中保留自己的作者风格?
A:我觉得这和制作规模有很大关系。我倾向于用低调的方式拍电影。在影片完成前,我不会刻意强调它将会怎样,不会将它放在聚光灯下。另一方面,我会坚持分享我的看法。我不会将我的想法看作一个只对自己开放的小秘密,好像别人的参与会破坏它一样。电影制作从本质上来说是团队合作的过程。我会持续分享我对电影的看法,然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大家共同将它完善起来。这一过程并不会让你失去自我。总的来说,首先你要非常清楚自己的想法,然后用一种开放的态度参与到团队合作中。
Q:你希望人们能从这部电影中收获一些什么?
A:我希望人们将我的电影视作一种慰藉。我觉得我所有的电影都有这一特质。当然,观看电影本身也是慰藉和疗愈的一种形式。这部电影只有70分钟左右,但我希望将它视作一场24小时的情感体验,当然包括了睡眠的时间。当我写作《燃烧女子的肖像》时,我想要慰藉那些失去爱人的人们。我想转换失落之爱与永恒之爱的视角。对这部电影来说,我想创造一个全新的视角,帮助人们与家庭、与父母相互理解和治愈。这部电影就像一个崭新的工具、一个崭新的建筑,让你从另一个角度去审视自己,去治愈自己。有一个朋友告诉我,每当她要生她爸爸的气时,她就会想象自己和父亲一起搭建一个小木屋的画面。忽然间负面情绪就消失了。我们一直希望通过虚构的艺术作品和经历去感受和治愈自己,例如俄狄浦斯神话,但那是一个杀父娶母的故事,是一个关于在家庭中复仇的故事。我们通过想象中的复仇来实现治愈。但如果,换成《小妈妈》会怎样呢?我们创造一个新的神话,不是关于复仇,而是家庭中的平等关系。就像,如果你遇到孩童时的母亲会怎样呢?如果你意识到她的悲伤并不是因为你会怎样呢?所以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治愈方式,一个全新的治愈式神话。因为这就是虚构艺术一直以来可以带给我们的东西。
凭借《燃烧女子的肖像》走入到世界影迷视野的瑟琳·席安玛导演,近年来的强势崛起印证着女性话语的不可忽视。
尽管生于1978年的她现年才43岁,但此前就已是法国电影协会联合主席,拍过三部长片,均为青少年及女性题材。
准确地说,瑟琳·席安玛今年又带来了两部作品。其中一部是她参与编剧的金棕榈导演雅克·欧迪亚导演的新作《奥林匹亚街区》,另一部则是她的第五部长片《小妈妈》。
毕业于巴黎南特大学法国文学专业,以及法国知名电影学校La Fémis剧本专业的瑟琳·席安玛导演,在创作上保持着一种清晰的视野和精确的思路。但这并不意味她的电影缺乏情感。
在影片《小妈妈》中,年仅8岁的女孩Nelly跟着妈妈Marion前往养老院带回逝去的外婆留下的遗物。随后,他们一家人回到外婆的旧宅,那里也是妈妈儿时的家。
过度悲伤的Marion在一个清晨离开了家,留下Nelly和父亲收尾旧宅的整理工作。在Nelly心中有很多对于妈妈的疑问,但她却无法与父亲交流,她甚至不知道妈妈还会不会再回来。
直到有一天,Nelly在林中树屋旁见到了跟自己年龄相仿、容貌酷似妈妈的女孩Marion。
整个故事便由此悄然展开。尽管以亲情为题材的电影已近乎泛滥,但能够以创新赋予这类题材新的活力,自然能够再一次激活观众们的热情。
回望国内春节档的逆袭之作《你好,李焕英》,在票房上无疑是成功的案例;而题材上,同样也是对母女情感关系的探讨。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很多影迷在看完《小妈妈》后,都难以免俗地称其为“法国版《你好,李焕英》”。而实际上,两部电影除了都用到“穿越”概念外,彼此的联系其实很微弱。
影片《小妈妈》从最一开始便放弃了大开大合的可能性。在这里你会发现,所谓的穿越仅仅只是走到了过去而已,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瑟琳·席安玛全然不关心时间或空间问题,影片中的角色也并没有比故事发展滞后半点。而在寻常的穿越电影中,这样的矛盾恰恰是做戏的绝佳入口。
化身为小女孩的Marion的出现,就是如此简单。这是Nelly此刻最想见到的人,而身为观众的我们,也必然会存在着诸多的疑问。自此,整个故事的动力开始涌现。
将母女关系重构为年纪相仿的玩伴,无疑是这场溯源之旅的真正关键所在。但从影片的叙事所给出的前提和随后出现的角色来看:外婆,Marion的妈妈,同样是重要角色。
在核心的母女关系之外,另一位母亲的出现,则更进一步延展出整个关系链条(在影片中具象化为绳索这一物件)。“小妈妈”成为同构的身份,也强调着女性的传承。
而当Marion意识到Nelly确实是自己女儿时,两个容貌近乎相同的女孩的形象愈发重合,彼此的关系也愈发亲昵。完成情感建立的尽头,也是秘密揭晓的时刻。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选角环节,瑟琳·席安玛便选中了一对双胞胎姐妹,来分别饰演Nelly和Marion这两个角色。这也是为何有影迷觉得“这部电影对脸盲症不友好”的原因,哈哈。
但这样的选角,其实恰恰体现了导演的匠心与巧思。而作为观众的我们,则正如这场奇遇的亲历者,在观影过程中渐渐拨开乌云,并进而产生思考与感动。
父亲作为影片中唯一的男性,拥有着隐晦的施害者身份。在与Nelly的对话中,我们得知父亲向来是不愿倾听的性格;在Marion出走这件事上,他或多或少是作为“帮凶”的存在。
随着交流的不断深入,我们渐渐发现,Nelly心底里其实很害怕他的父亲。某种意义上,她似乎同样也是旧日父权体系的受害者,而作为男性象征的胡须便是重要的符号。
因此,女儿为父亲剃胡须这一看似与主题无关的动作才会被着重呈现,并由此强调互相理解与沟通的重要性,从而展现出独属于女性视角的细致关怀。
对于这部电影,瑟琳·席安玛曾在采访中提到过宫崎骏对她的影响:“我认为《幽灵公主》是有史以来最美的电影之一。这部电影是属于儿童的,它把儿童视为最聪明的观众。此外我还想到了宫崎骏的《龙猫》。这些都是给相信电影力量的作为观众的孩子们的故事。“
在《小妈妈》中,那场关键性的外出冒险,便充斥着这样的奇妙力量。两个女孩抬着皮艇穿过树林,奔跑、划船,而灵动的电子配乐也随着她们的行动逐渐变得激昂。
这场单纯而美好的冒险,无疑也象征着两个人的情感关系发展至定点。原本极尽写实的风格在此刻迎来颇具抒情性的爆发。
由于是在疫情时期拍摄,因此变只能一切从简,影片从头到尾的主要场景只有树林和两栋房屋而已。瑟琳·席安玛似乎由内而外地保持了一套足够精简的电影方法论。
而尽管整个故事的出发点源于穿越概念,但显然席安玛并无意于探讨其合理性。对于早已习惯穿越题材的观众而言,也都能自然而然地感受到电影所蕴藏的魅力。既然如此,那就选择直截了当地进入正题又何乐而不为。
影片在视听上也同样保持着这种精简,在绝大多数场景中都没有使用配乐,而仅仅收录最基本的环境音,从而呈现出静谧的氛围。从创作思路上来说,仍是一种“去概念化”的策略,尽可能地保持写实性,而将叙事趋近于无限的可能。
因前作《燃烧女子的肖像》以简约、审慎的影像风格而为评论界所称道,这次瑟琳·席安玛再度选择跟摄影师克莱尔·马松合作也是在意料之中。
影片的整体风格透亮而清晰,置景则尽量简省,漂亮的色彩贯穿始终。与此同时,前作中画龙点睛的服装美学也再度发挥效用。这次则是“红”与“蓝”,仔细留意便会发现,两个女孩的服装始终围绕这两种颜色,或明或暗,最后甚至都变成了蓝色。
剪辑方式则追求零度风格,许多场景间的切换都摒弃掉了明显的过度,而是将真实与梦幻彼此联结。在任何方面,我们都能看到瑟琳·席安玛为这个穿越故事的“祛魅”所做的努力。
整部影片只有短短的72分钟,步调轻盈,内质丰满。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优美而高效的电影作品。瑟琳·席安玛导演以创造性的、长期被忽略的儿童视角,带我们经历了一场难忘的亲情之旅,同时也探索了妈妈这一身份的更多可能。
更难得的是,在这看似精简的规模之余,她也仍然抱有开阔的视野。正如影片中最关键的镜头揭示的那样:去拥抱吧,这是我们所能做的最好方式。
作者| 德卡;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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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女子的肖像》的导演瑟琳·席安玛的新作《小妈妈》是一个小成本奇幻故事。
8岁的女孩奈莉在外婆去世后,一家人一起回到妈妈马里恩的旧居整理遗物。
很显然,妈妈的悲伤世界奈莉很难融入。她离开后,只剩下奈莉和爸爸。奈莉独自走到森林寻找妈妈儿时搭建的树屋,跨越时光遇到了8岁时的妈妈。两人开展了一段短暂而亲密的友谊。
在瑟琳·席安玛的电影中,总是讲述着关于逃离原本的世界,进入一个可以遇见彼此相爱的人的空间。
这些女性角色只能在一个私密的安全空间里做自己,分享彼此的孤独和梦想,看法和思绪。戏剧围绕着冲突的思想建立起来,总是在暴力和妥协中解决问题。而席安玛想做一些不同的事情。
席安玛在《燃烧女子的肖像》中想要探讨一段平等的爱情故事,在《小妈妈》中希望探讨一段平等的母女关系。
席安玛认为,家庭的悲剧在于我们只有在到达和父母一样的年龄时才能理解他们当时的状态——而父母已经早已不在那个年龄阶段了。孩子在家庭中的重大时刻也往往是被排除在外的——他们无法融入成人世界构建起来的围墙。
但通过虚构和时间旅行,《小妈妈》为这种平等沟通架起了桥梁,也回答了她想要问自己的问题:如果我在8岁的时候遇见我的母亲,我们的关系会是怎样的呢?
透过穿越的设定,《小妈妈》其实讲述了我们如何找到自己脑海中的时光机——你也许也曾拿着父母年幼时的照片,想象着自己站在他们的旁边。它无关过去与未来,而是剥离了时间的概念去讲述一份独一无二的亲密关系,用孩子最真诚天真的视角去直面悲伤、失去、痛苦和疏离。
故事的最后,爸爸即将带着奈莉离开外婆的旧居。她和马里恩都知道她们将永远无缘再见。她当然会马上见到自己31岁的妈妈,却永远不会再遇见8岁的马里恩。
于是她们相约一起完成了最后一件事——划船冲向湖心的金字塔。
是轮回,是永恒,是时间。
一切平静流淌的情绪都在此刻汇聚成激荡和冲动。
不像大多数男性导演喜欢阐释穿越的原理和机制,席安玛的穿越并不是噱头,只是给了孩子们想象中的对话一个时空平台,是一个女性对于母女关系最亲密的表达和想象。
席安玛在接受采访时也表达过自己和母亲的关系并不非常亲密。她知道母亲看了这部电影,却不知道后者怎么想,而她自己也并不会去询问她。
但她对母亲的爱,已经都写进故事里了。
-END-
原创:艺小萌
首发于公众号:会点儿电影
记得导演采访时说过她自己的剧本都是从确定了结局部分开始倒着写出来的,我非常理解那样的创作方式,毕竟也曾喜欢那样的方式去结构故事。这次也不例外吧。
异性恋家庭,小时候的经验是妈妈的喜怒哀乐决定了整个家的氛围,自然会希望她总是高兴的,自然会总是去做取悦她的事儿,直到意识到那不是我的责任。。。逗笑了妈妈,那时候还是不懂为什么她又那么容易恢复到悲伤状态?片子里也没有确切的答案,全世界的做妈妈的女性心境都差不多一样的吧。
现在关心照顾老妈的时候,她会高兴地说,你真是个好孩子!
如果可以,谁不想回去给妈妈一段美好的时光呢!席安玛开开创意课吧,符号对位用的真是浑然天成又很绝。展现女性对生命/死亡/情谊/传承等等主题的体悟真的很高级。
两个女孩服装的配色方案有讲究,红蓝色系到相同色系。成年妈妈也是开始红色,后来蓝色。
“你来自未来吗”,“我来自你身后的那条小路”。
想和你去到四十亿年前的冥古宙,那时还没有海,我们牵手在持续百万年的大雨里狂奔。想和你来到七十亿年后的大末日,那时太阳爆炸,我们在灰飞烟灭中拥抱告别。此刻却在时间的罅隙陪你捡拾树枝搭起一座树屋,嗅着外婆手杖上的气味,吃你爱吃的热巧克力和蛋饼。未来是你身后的路,这比史前和末日都美好。
#71st Berlianle# 主竞赛。9分。是不是没看过[你好李焕英]就没法评价这部片子了……影片短小隽永(真是一贯的小格局……),虽有这类穿越片必备情节,但导演完全绕开了桥段和剧情冲突,也无意探讨设定,关注的则是空间(外婆家老宅以及树屋-森林)与人物情感,小孩子的世界毕竟比较简单,所以导演游刃有余地借小孩子之口聊了不少有关人生和梦想的话题。不少时刻还是挺感人的。
没有任何意义上的时空架设,一气呵成的感情宣泄,配乐起就哭了,我们会再次相见呼喊各自名字~没看过某春节档。
只有女性导演才能拍出来细腻微妙的女性、母女之情,这才是戴锦华老师说的不同于男性导演的另一种可能
竟然是儿童版你好李焕英,没想到妈妈以前也是小朋友,从成年妈妈的不辞而别,到小妈妈的随之出现,导演用这种方式处理母女关系,就显得高级的多,更cinema,更女性视角。还能看到这个导演上一部烧女时的一些优点,架空的环境,简单的人物关系,剧本极其简洁,剪辑点非常的凌厉高效,室内戏的摄影、灯光,还有几场戏的声音设计也都很有精细,小女孩穿越回过去再次坐到外婆身边那场戏的环境声突然降噪很情绪杀。导演这回好像不太在意片子整体的节奏,但在故事节奏上还是很上心,最后给了两个小女孩划船的冒险高潮戏,情绪上直接用音乐强顶,用一个微观的小冒险来完成情绪释放,说明导演还是很在意这个故事内在的节奏,这个拍摄地点好像在《金银岛》里见过。
泪流满面..... (这届柏林第一个五星
1.润物细无声的宁谧之作,氛围静缓而诗意,不同世界的勾连与相遇近乎寻常地发生、被孩子们理解与接受,开启一个轮回往复的时空,母亲与女儿恍若成了双胞胎姐妹一道玩耍,及至片末,我们就这样亲临了一场温柔而悠远的时空交叠,一次道别与重逢的并置,一段既走向未来又回到过去的情感旅程。2.片头医院长镜头与四次互道再见,那种认真告别的仪式感,一开始便撩动人心。两个同龄女孩间的交往,也多次复现着【拥抱与再见】,既朴实简单又漫溢深情的身体语言与对话。3.剪辑亦不乏巧思,几次或无缝或猝然的转场,暗示着奈莉与平行世界小妈妈的结识可能只是一场梦。4.树林骤雨令人想及老塔,走廊尽头透出蜜黄光线的压花玻璃与后半段室内光色使我蓦然忆及[蜂巢幽灵]。5.玛丽安:“我已经在想你了。”“秘密是指我们没有任何人可以诉说的事情。” (8.8/10)
【柏林2021】和《你好,李焕英》有着类似的故事框架,但和前者大开大合不同,《小妈妈》从孩童视角出发,情感处理得温柔细腻。有时候大人总觉得孩子什么都不懂,却不知孩子内心早已洞悉:如何探寻世界与内心,如何理解家庭与自我。《燃烧女子的肖像》之后,席安玛再次给人温柔暴击,所有母女都是姐妹或者说所有女性都是姐妹的内核,依旧充满女性主义的力量,对很多人来说,年度十佳一定会有《小妈妈》的位置。
对脸盲患者不太友好
外婆的离世,令母亲Marion陷入心灵的悲痛死角,而小Nelly却在巧合间遇到了和她一模一样的Marion。瑟琳·席安玛用极简的叙事原则,静置平行时空的奇异,大胆又灵巧。在红黄斑驳的秋叶间,在阿卡贝拉的变奏中,告别遗憾,亲吻母女间的宠溺。
短片的时长其实对此正合适,愁是淡淡的,慢慢的渗透进时间的:好好告别,在时间门外。
有着女性最纯真、最温柔和最笃定的力量。
树屋、皮划艇、生日蛋糕、拼字游戏,母女交错的童年,生活的奇幻,奇幻的生活。席安玛用完全去戏剧化的温柔叙事熨平两代女性的心灵鸿沟。以及,谁说这是法国版“李焕英”我跟谁急...
个人感受类似于但又稍优于烧女图,不过还是注定与席安玛无缘。
保持了《烧女图》中考究光线的运用,以温柔而沉静的影像基调祛除戏剧化的表现,明明是沉淀在三代人之间历经岁月的隐秘情结,但以儿童视角沉入至静水流深的怀缅,拍得不疾不徐又深情动人;特别喜欢开场不久女儿用手电筒照见黑暗中的母亲,然后光暗下去,母亲的形象依然驻留在黯淡的画面中,甚至留在“观者”的视网膜上,这种“显影”仿佛正是透过时间的罅隙,女儿窥见了未来。根本无需解读这是奇幻或梦境或想象,这是女性们在过去、现在或将来,携手共造一座自己的屋子,微风吹过来时的小径,空镜的凝视美极。
真的要比的话,本片包含李焕英所没有的一切,外婆,父亲,童年,细微的童年创伤……同时,它甚至还远要比李焕英更加真诚。因为它似乎没有任何目的,不想完成任何事情,不想追究任何人在任何时刻的想法,而只是提供了一个机会。以一栋回忆中的小屋作为媒介,让两个孩子保持最本真的姿态,让她们能够相遇,能够给彼此一段陪伴。它只是问出了每个人都一定想过的那个问题:我妈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又给出了一个最为温柔的答案:和你一样啊。一模一样。由此,本片不再是对梦境的展示或构造,而是彻底的圆梦。
非常安静(配乐极少)但又沉浸、凌厉(剪辑干净利落让人印象深刻)的一部电影。观影体验神奇,后劲足。席安玛的一篇采访很大程度上解释了这种观影体验。“房子是空的,鲜有细节,也鲜少对角色的刻画,极少前情交代——就像我惯常做的。我希望创造一个理解框架,这个框架是私密的,联结观者与这个故事,也联结观者与这部电影。”情节让位于情感(情绪),文本(对话)让位于图像表达,是一次影像能否召唤共情的全新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