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是一个单身母亲,也是一家新品种植物开发公司的高级植物培育员,工作非常勤奋。她设计了一种非常特别的暗红色花朵,不仅外观让人注目,其健康价值更是出众:如果气温合适,营养足够,人们能时常跟它说话,这棵植物就可以让它的所有者开心起来。爱丽丝违反了公司规定,带了一株回家送给自己的青少年儿子,乔。他们给这朵花起名“小小乔”。但随着花朵生长,爱丽丝越来越怀疑“小小乔”也许并不像它的名字那么无邪。
小小乔是不是真的有致病性完全不重要。
我觉得女主应该从一开始就不正常。整部片子被红蓝两种颜色所主导,红色的小小乔挤占了蓝色一号花的生存空间;乔的衣服从一开始的红色占据一个圆蓝色布满整件衣服到后面红色占据整件衣服蓝色只占据了星星的线条。即使女主没有穿过红色的衣服,但是她的车她心理医师的问诊室的墙,包括外卖的袋子全是红色的。红色代表着insanity,蓝色代表着sanity。时常伴随着小小乔出现的紫色灯光代表着红蓝的混合,代表着癫狂入侵日常,又或者说是真假难分。
导演应该就是在刻意模糊真与假的界限。现代性的症候,人人都在扮演着某个角色,或被迫扮演着某个角色,追求人为制造的快乐,违背自然法则。癫狂和正常之间的界限本身就是被建构的,自然也就是主观的模糊的可变的。贝拉看似是最清醒的最后却仿佛被害妄想症患者;女主看似是唯一一个没被小小乔感染的人,然而却发现好像所有人都不正常。贝拉和女主某种程度上是一体两面的,贝拉是女主的映射。在所有人都不正常的情况下,癫狂的判断标准是你还是大多数人?小小乔是一个导火索,驱使我们抽离出来去审视日常,过于抽离又容易陷入另一种吊诡的迷思中。快乐是真的还是假装的,日常生活是真的还是演戏,二元对立的价值判断都被小小乔卷成一团。于是我们看到女主自以为清醒又开始自我怀疑的挣扎和拉扯。
除了从颜色,还可以从心理医师对女主的诊断去判断。女主对儿子的情感是矛盾的,她一方面对忽视儿子而愧疚,另一方面又潜意识里觉得儿子是自己工作的阻碍。而在母职对女性的规训里,这种潜意识是一种罪恶。女主就在其中被拉扯,母职的束缚、对职业的追求,最终都化作对小小乔的怀疑。而青春期的乔正好是处在叛逆期,无法接受孩子的改变是很多母亲面临的问题,贝拉和她的狗是女主和她儿子的另一面。在女主去接乔的片段里,乔给出冷漠异常的反应的时候,背景乐是狗叫声。这一片段就像在暗示母亲无法接受儿子的改变就像主人无法接受自己的狗偏离宠物的轨道。这无疑是一种病态的亲子关系,也反映了女主在母亲这个角色里病态的心理。这背后如果让我大胆地解读,我会猜测这是不是导演自己作为母亲所经历过的一种复杂的情感体验。父权制社会神圣化母职,女性必须天然爱护自己的孩子,否则就是不正常的。然而没有天然存在的情感和关系,母职母爱都是被建构的,自然可以被解构。女主身为母亲对自己的孩子的爱产生反感和怀疑,导致她心理状态走入异常,或许是这部电影的一个母题。
电影欲言又止,用小小乔做了一个巨大的隐喻。花是很多微妙的恐惧情绪的隐喻。同事们的漠然是“正常”,哭泣与诉说是异常。男士们的暴力(或误伤)归因于“感染”。特别是女主暧昧对象突然的暴力,也假借着“感染”的壳。而在现实中荒诞的行径(暴力)却不需要如此荒诞的理由。这是女性才会拍出的细节。感染真的发生过吗?在女主离开咨询师后瞬间消失的笑容表明了,感染不曾发生,快乐的笑容并不来自于花,而是一种接纳、妥协、人自醉。她自然的吻了那位男士,仿佛一切不曾发生,并承认自己过去“太情绪化”,她只是戴上面具,掩去本真的痛苦而已。敏感,缺爱,却冷漠,人可以如此“不正常”吗?贝拉的悲剧,女主的妥协,像是隐去的没有脱口的尖叫,一切掩藏在一块铺天盖地的名之为“正常”的布料之下。你不必道歉的,你不必正常的,你不需要隐喻,因为这就是现实本身。我们如何给予爱?真爱存在吗?它又在哪里?爱了还是不爱?人如此敏感如此纠结,电影把它展现出来,包裹着惊悚片的外衣。笑容消失后,影片“惊悚”的谎言被彻底揭示——人们所无法接受的事,人们称之为“变化”——它发生着,存在着,是正常的,而这正常才是惊悚所在。
我不得不感慨导演的思考总是先于时代太多。纽约场放映结束,身边四五十岁的男观众身体前倾一脸困惑,想要质疑又不知该说什么,想要批判又找不到源头。八九十岁的老奶奶们就着细枝末节提出自己的想法。主持人很官方的提出一些专有名词,大概也搞不明白今年热闹的戛纳是怎样入围这部缺乏主线又结局失败的文艺片。导演和主演也很茫然的没办法和观众交流。
于是我想了一天,看了另一部电影,习惯了导演的风格,斗胆猜测这是一部讲女性与母爱的电影吧。艺术是带着批判与质疑的。最毋庸质疑的母爱真的存在吗?最毋庸质疑的母子关系真的存在吗?在女科学家爱丽丝决定杀掉自己的产物little joe,那一刻还有爱吗?在无奈被转变信仰说出的那番话和送走儿子的行为,是被影响,还是终于解放了自己的内心呢?老科学家摆脱执着的终极快乐到底是不是因为吸花粉呢?如果世界上有唯一不可打破的牢笼,大概就是作为母亲身份的道德束缚吧。在男性视角导演和社会主流对原生家庭的愤怒批判下,女导演选择以此为出发点,给了女性另一种表达的出口,着实让人敬佩的。
幽默的是导演把女性的很多传统形象化表达放在了剧中男角色身上。碎碎念,办公室传闲话的男主角,passive aggressive和精致的利己主义男老板,从不lean in的男助手,从任性暴力抵抗转变成对父母的温柔抵抗的儿子。这些刻意让人察觉不到的性别转换,对比极端乖巧的女朋友,打扮高调性感的心理医生,不由得让人想象,当花粉传播世界各地,全球弥漫着女性味道的时候,世界会是什么样的。女权当道的今天,导演也在提醒,客观极端的女权同样是危险的。就像无处不在的猫一样的神秘的日式音乐,旋转的而非线性的监控镜头,第一个被处死的狗狗。
假装快乐隐藏自己,不也是最明显的母亲困惑吗?戛纳女主角,封的值得,也是敬给女导演的。
今天这位导演能贴上的标签特别多,贴上标签之后又特别长。
奥地利导演,奥地利文艺女导演,奥地利单亲妈妈导演的科幻片,四次入围戛纳“一种关注”单元后终于入围主竞赛并最终夺得影后大奖的奥地利单亲妈妈导演的英语科幻片……
采访中,她有三个观点让我印象深刻。
她说,她有个9岁大的儿子,竟然爱看《冰雪奇缘》,她觉得这简直跟吸毒一样。全奥地利人都只看美国电影,她的内心是可怕+恐怖!
她还说,自己在奥地利做导演的过程中,遭遇过一些不受尊重的待遇(是metoo吗?咱也不好说,咱也不敢问)。她还被周围批评不是一个好母亲,因为生下孩子后,她没有完全在家待着。
她反复说,人类是不可能完全理解他人的,这种不可能的意思是,就是不可能。而她的科学观是,中国的基因编辑婴儿是大好事,积极,正面,引导我们往正确方向走,和国际舆论的谴责截然相反。
她说的这几件事,都可以在这部电影里找到对应的表达。 这位导演叫杰茜卡·豪丝娜,绘画艺术家庭出身。电影叫《小小乔》,豆瓣上有些争议,但不失有趣,今年欧盟影展的开幕片,国内暂时还不能在商业院线上看到。
它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故事呢?
小乔是女主角爱丽丝儿子的名字,小小乔是她另一个“儿子”——一种能让人闻了就心情好的红色花朵(不就是嗑药嘛)。女主在通过测试后,安心地把小小乔送给小乔,谁知道,测试是不准确的,小乔被小小乔“控制”了,性格变得古怪,并且,越来越多的同事也被小小乔“控制”了。电影里,最终只剩下爱丽丝一个人是“人类”,她必须做出选择,归顺“小小乔”,或者对小乔放手——尼玛,这根本就是一件事,哪有得选啊!
听上去有点《天外魔花》+《恐怖小店》+《怪形》+《科学怪人》……
但《小小乔》有它自己独特的节奏,诡异,深邃,很抽离,失真。但它的不真实,又与我们人类社交的不真实极为相似。
能看出来,杰茜卡·豪丝娜来自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有良好的教育,衣食无忧,她可以尽情思索哲学,安心做导演。
来吧,上干货。
第一导演:《小小乔》算是你影像上最具野心的一部戏吗?
杰茜卡·豪丝娜:怎么样的野心?
第一导演:比方说你把一切成熟的想法都放在里面了。
杰茜卡·豪丝娜:那我不确定它算不算最有野心的一部,我就是通过电影讲述对我来说重要的故事,没想那么多,不能说它和我以前的电影相比更具野心,不能这么形容。
第一导演:这次离金棕榈更近了一步。
杰茜卡·豪丝娜:我只能说我的电影变得更复杂了,但我也没有办法拍出一部获奖概率更高的作品。
第一导演:整部电影到处都是模棱两可的情节,人物动机的多义性,很想知道你从几岁开始怀疑人际交流上的“真”与“假”?
杰茜卡·豪丝娜:我也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想法,它源自我对生活的一般性认知和过去积攒的经历,这些是你我都曾拥有过的,而非我自己所特有的。
有一瞬间你会意识到,人们不总是一直说真话,这是非常正常的。但是我们会试图忘记这一点,通常我们会忽略它,我们希望自己能够去相信,希望所有都是真的。
你并不了解他人,你永远无法真正理解他们,你只能去猜测。这部《小小乔》就试图去告诉大家,这或许才是人类最普遍的状况。
第一导演:《小小乔》是一部很完整的女性电影,但是,你为什么想到把它和当代科学结合在一起?在科幻这方面,你的起点是什么?
杰茜卡·豪丝娜:对我来说,《科学怪人》这个故事是我创作的其中一个起点,它是关于一名科学家创造了一个怪物的故事,这个怪物逃离到了外面的世界并伤害人类,我想展现这个故事的一个女性版本,即女科学家版本。
确实,这部影片是关于科学的,因为所有的科学家都会创造新的事物,但没有人能够百分之百地确定新事物后来会如何发展,是否会有一些没有预见到的副作用,从这个角度上讲所有科学家都在给世界创造怪物,因为他们无法控制自己创造的东西,这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另外一个方面是这个科学家既是一名女性,也是一位母亲,她不仅创造了花朵,也孕育了自己的孩子,这是《科学怪人》中没有的元素,但我们发现在当下,职场母亲是个非常重要的话题。
第一导演:那这部电影背后的科学家团队都是来自哪些领域?
杰茜卡·豪丝娜:我面试了很多不同领域的科学家,其中有一位是做脑研究的美国科学家,他也参与很多美国商业电影的制作,同他谈话非常有趣,因为他已经熟知如何把科学最好地结合到电影中。
我曾跟他讨论,我们需要干预大脑的哪个部分来改变人们的行为。但最后,只有三个科学家真正同我们合作编写剧本,包括一名神经学家、一名植物遗传学家和一名人类遗传学家。
第一导演:那么,你是否有关注到去年中国那次基因编辑婴儿的报道?
杰茜卡·豪丝娜:有的,我听说过这个新闻,我觉得这是个创造性的研究,这与我们在欧洲和美国所展开的讨论很相似,都是关于伦理问题的,自从那位中国科学家对胎儿进行基因干预后,这方面的讨论更为热烈,我觉得这是件好事。
因为有科学家开始编写针对科学家们的伦理指导目录,这是非常重要的,从这个角度出发,这个事件有正面意义,因为它让人们意识到,我们需要相应的指导,帮助把握这项新的研究领域的方向。
那科学家是否有可能对人类进行真正的基因改造呢?我并不清楚这个问题的全部答案,但现在科学家都在制定伦理指导目录,这件事是特别正面和积极的。
第一导演:你刚才有提到电影中的职场母亲,你自己也是一位母亲,你是如何平衡母亲和导演这两个工作的?
杰茜卡·豪丝娜:其实,《小小乔》这部电影想要传达的信息不仅是给女性观众的,更多是针对男性观众的。
在我生活的奥地利和整个欧洲,大家对于女性的母亲形象认知仍然是非常传统的,社会认为母亲就是要爱自己的孩子胜过其它一切,但我想要表达的是,其实母亲跟父亲很像,虽然她很爱自己的孩子,但同时她也可以把自己生活的其它部分拿出去做别的事情,例如成为一名科学家或者像我一样做一名导演。
我作为一个女性,也曾经被周边的人批评,因为他们无法想象女性如何能做到在工作上全力投入同时又不耽误做一个称职的母亲,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大部分父亲就是这样的,这是可以实现的,所以我认为母亲们的生活中应该要有这些方面,毋庸置疑她们是爱自己的孩子的,但她们也应当能够参与到其它事情当中。
第一导演:电影中有一场戏,本·卫肖站在艾米丽·比查姆家门口和她表白,表白的同时,旁边走过来几个女人,她们嬉嬉笑笑,仿佛是在嘲讽男主刚才的示爱?本·卫肖在此时像一个利用情感的人,你有这层对男性的批判隐喻吗?
杰茜卡·豪丝娜:这不是什么隐喻,我只是在扰乱那个时刻,因为当时他正在表白他的爱意,那些走过来的女孩有点打断了他,我时常在我的电影中使用这种方法,创造一种幽默的感觉,当你试图严肃起来的时候,突然一些搞笑的事情把氛围破坏了,例如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出现把你的注意力给分散。
这也涉及到你在采访开始的时候问到关于整部影片的那个问题,什么是真与假?什么是真相?真正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也许本·卫肖正尝试表达他真实的感受,但他被那些女孩打断,状况就崩塌了,我们也就不再相信他了,当他再说“我觉得我爱你”的时候,听起来有些尴尬,但女主也并没有做出真正的回应。
也许他说的是实话,但我们并不知道。
整部电影中都充斥着这种特质,我想提出的问题是,“那个真正的我在哪里?什么时候我才是真正的我?什么时候我表达的是我真实的感受?”
人的身上有许许多多不同的方面,由于受到外部世界的影响,人们很难做到真正本我的表达。
第一导演:去年的Metoo运动有影响到你吗?
杰茜卡·豪丝娜:Metoo运动影响到了整个欧洲社会,包括导演群体。我认为Metoo运动的核心是男性和女性如何对待彼此,曾经人们普遍缺乏对女性的尊重,在我成长的过程和成为导演的路上,我曾经常受到这样的影响,我不是说人们都很坏,但对男性导演的尊敬程度就是和对女性导演不一样,所以我会认为男性更受待见。
如果一名男性导演拍了一部奇怪的影片,人们就会说他是鬼才,如果是女性导演的话,人们会倾向说,这电影也太奇怪了吧,简直是一部失败的作品。 我感觉人们在评价女性时缺乏信任和尊重,女性也能在电影和其它方面出类拔萃,但这个事情并不是那么显而易见,因为大部分时候是男性主导的。
第一导演:Metoo不能单单只体现在性别观念上,它其实是一种政治。
杰茜卡·豪丝娜:对,我觉得性别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方面,重要的是在更高的层面开展交流对话,而不是贬低和轻视女性。
第一导演:说到两性,这部电影有一个设定,我觉得很有趣。“小小乔”这朵花不能繁殖,电影里有场戏很微妙,男主有一天和女主约会,按常规的情节发展,他们有可能在当晚确定关系,但是在约会那天下午,男主意外触碰了“小小乔”的花粉,然后他似乎没有再对女主有任何性行为上的企图了,他很可能被花控制了。那么问题来了,一朵不会繁殖的花,阻止了两个人类的交配,请来讲讲这个设计吧。
杰茜卡·豪丝娜:是的,电影中繁殖这个主题与爱丽丝作为母亲的身份相呼应,她自己生了一个孩子,同时也赋予了植物以生命,这甚至不算什么发明,因为这些植物都是经过基因编辑的,大部分都无法进行繁殖,这正如影片中说的那样,这可以防止植物在自然界中的繁殖,因为我们不知道基因编辑的植物是否会有什么副作用,这就是为什么影片中大部分植物都没有繁殖能力的原因。
第一导演:当代独立女性在慢慢觉醒,反婚反育的女性比重在加大,如果这个选择是基于两性公平,基于社会健康,那会不会意味着,一部分女性会从社会性上正确地远离子宫这个器官?在绝对公平面前,人类的繁衍是不是也不太重要?
杰茜卡·豪丝娜:这已经产生影响了,例如在一些儿童看护服务不是很健全的国家,他们的出生率和儿童数量都在下降,例如在德国和奥地利,我们都不是很擅长(抚育孩子),很多孩子去上幼儿园,中午十二点就回家了,那你该怎么办呢?所以大多数家庭的母亲都是待在家里的。
法国就是完全不同的情形,女人生完孩子后,过六个月就回去上班了,孩子会在很好的公立机构得到看护,如果女性能够继续工作,同时她们的孩子可以有人照看,那么她们是会继续生育的,但如果她们必须在职业生涯和养育孩子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的话……就像我的母亲一样,她选择了后者,丢掉了自己的工作。
对我而言,我没有做这样一个选择,我有自己的工作,同时也有孩子,因为我会雇人照看我的孩子。我觉得这是问题的关键,现在的女性想要工作,所以需要她们的孩子能够得到很好的照料,以确保她们不会因此感到愧疚,这应该是未来的方向。
第一导演:你当前的一切的看法,和你的绘画艺术家庭的出身有什么联系吗?
杰茜卡·豪丝娜:我父母是艺术家这个事情对我对女性的认知没有必然影响,因为不管是从事什么职业,像我父母那代人,大多数女性都是跟孩子一起待在家里,不管是艺术家还是在邮局工作都是一样,每个家庭基本都是这样。
但我的父母作为艺术家是对我在艺术方面有影响的,我们会经常一起讨论和欣赏艺术,因为他们热爱艺术,所以他们会向我和我的姐姐讲解很多关于视觉艺术上的东西。
第一导演:那你厌恶商业流行电影吗?
杰茜卡·豪丝娜:我的儿子今年九岁,他的学校组织他们看了《冰雪奇缘2》,我这几天在中国也看到影院贴着《冰雪奇缘2》的海报,这让我有点担忧,好莱坞的造片机器非常强大,人人都对其着迷,这让我感到害怕,一部影片怎么能影响这么多人呢?
孩子们都会去看这样的影片,我觉得它们都很容易让人上瘾,就像吸毒一样。《小小乔》确实也反思了这个问题,有一些影响是可以进行操控并让人上瘾的。
第一导演:漫威和DC的电影对奥地利的影响大吗?
杰茜卡·豪丝娜:是的,对奥地利的影响过于大了。你知道吗,现在奥地利人只看美国电影,这简直就像一场噩梦。
我觉得这些美国电影里的音乐是很关键的一个东西,像《冰雪奇缘》中使用的音乐,不管对成年人还是孩子都非常有吸引力,在一些场景中,当音乐响起时,你会不自觉地哭起来,或者感到恐惧,音乐创造出了不同的情感。
这与我在《小小乔》中所做的恰恰相反,《小小乔》的音乐也很引人入胜,但也很怪异,它制造了一个间隙,让观众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喜欢这部电影,但漫威等美国票房大片永远不会这样做,他们努力让你忘记你自己,变得被动,所有的信息都自动被消化,因为你已经停止思考了。
第一导演:那么问题又来了,如果你阻断自己的孩子看流行大片,他就会在这个主流群体中被孤立,变得孤独,你不阻断,你又会因为孩子看这些电影感到难以接受,这可怎么办?
杰茜卡·豪丝娜:你说得对,我觉得可能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看这些电影。
我自己的话,会给孩子提供一些其它可以看的影片,有时候我们也会一起看卓别林的《大独裁者》,这对孩子是有益的,卓别林幽默,影片也更具智慧,他让孩子明白,电影可以有不同的形式,不一定都像《冰雪奇缘》。
第一导演:我也是这样做的,我的孩子五岁了,我没法阻止他看一套两只大熊和一个秃头伐木工打架的动画片,虽然这套动画的某个剧场版拍得还不错,但我会有意无意地给他看上世纪中国上海美术制片厂的经典动画。
杰茜卡·豪丝娜:如果你的孩子五岁了,那我建议你去看一个日本导演的动画,他叫宫崎骏,他拍的《千与千寻》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一导演:已经给我孩子看了无数次了。
杰茜卡·豪丝娜:哈哈,它很具有娱乐性,但同时也很怪异,如果你的孩子能喜欢《千与千寻》,他再去看《冰雪奇缘》也是没有问题的。
第一导演:话说,好莱坞有没有给你发射过什么合作信号?
杰茜卡·豪丝娜:我这部《小小乔》就卖给了一个很棒的美国电影发行商,叫木兰花影业,他们有发行欧洲文艺片的经验,也做过一些有意思的美国电影。
当然《小小乔》的成功主要在文艺片观众群体中,而不是商业影片那里。我也从好莱坞和美国对我感兴趣的经纪人那边收到了一些有趣的邀请,但我觉得我还是会保持独立。
第一导演:最后一个问题,李安,也许你有关注,也许没有,但是他现在有些困惑,他开始钻入“电影结界”里出不来了,你是一个有兴趣探索“未来电影”的导演吗,或者说,你会觉得电影会被某种别的媒介取代吗?
杰茜卡·豪丝娜:我觉得当我开始创作电影时,出发点都是一些简单的想法,随着作品的推进,我会做一些研究,写剧本、选演员、拍摄、剪辑、完成影片,而最初那个想法始终没离开过这部影片,如果不是这样,那就说明我的创作失败了。
当然,影片最终不一定跟我当初想象得完全一致,过程中会发生很多变化,可能比我最初的想法更好或更差,有些特别棒的新想法会蹦出来,但也可能会漏掉一些东西,就是会这样。
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那个基本的想法需要传达出来,贯穿始终,直到影片与观众见面。
电影还能表现这些基础想法,我就会继续拍电影。
(这是我们第一场欧洲导演专访,同时,也是我们首次联合大平台——猫眼娱乐一起推广电影深度内容。 王婆不卖瓜,先把logo刷。)
*文中图片源自网络,如有疑问请联系本号。
介于蒂凡尼篮和草绿的配色构成了小小乔的诞生地-植物研究所 所里的制服配色如此小清新 研究院们看似呆在象牙塔里埋头研究却也始终不能免俗 拥有独立思维的不为所里同事所容 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不被允许的 小小乔没有按照预想地生长 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转而操控它的造物主 能说它是邪恶的吗? 培育小小乔初衷是为了疗愈人类身心 然而人为的去除某种基因反而让小小乔朝另一个方向发展 人工智能反制人类既视感… 影院中独自一人观影 戴着口罩 看着荧幕中温室里的小小乔 那样鲜艳摇曳生姿 不寒而栗 配乐确实很契合影片 一个鼓点戛然而止定格画面 片末女主结束心理咨询转身离开 那个笑容立马变脸 她到底还是麻痹了自己
回望这一年,女性导演的电影在世界范围内显然比以往更受推崇。从玛缇·迪欧普荣获戛纳评委会大奖的《大西洋》,到王子逸笑傲北美颁奖季的《别告诉她》;从瑟琳·席安玛引领LGBT新一波热潮的《燃烧女子的肖像》,再到梅尔·图琪挑战世俗伦理的《红心女王》,每一部都堪称年度口碑之作。
但在这一众女性导演的作品中,杰茜卡·豪丝娜的《小小乔》显得尤为特别。这部以女性视角为主导的电影,却套上了一层软科幻的外衣,赋予观众们一种奇妙诡谲的观感。
导演杰茜卡·豪丝娜的电影向来大胆前卫,她从来不畏惧用剑走偏锋的手法,来展现自己的创作构想。她曾四次入围戛纳电影节的一种关注单元,2014年的《疯狂的爱》还被选为一种关注单元的开幕影片。
而在今年的戛纳电影节上,《小小乔》的女主角艾米丽·比查姆更是凭借本片拿到了戛纳最佳女主角。虽然评论界对于这部电影的评价褒贬不一,甚至豆瓣上的评分至今只有6.4分。但在我看来,这个故事其实有着非常丰富的诠释空间,而艾米丽·比查姆对爱丽丝这个角色的拿捏也是非常精准的。
本片的剧本由导演杰茜卡·豪丝娜和编剧格拉丁·巴贾德联合操刀,文本的多重解读性也让整部影片不仅具备了虚实并进的文学特质,同时也拥有着值得探索的社会意义。
英国型男本·卫肖的表演同样细腻动人,成功诠释了一位温柔却又略带神经质的植物学家。他和艾米丽的对手戏将整部影片推向了令人窒息的心理高潮。
准确地说,《小小乔》是一部与现实接轨的惊悚科幻片。从这个层面而言,它其实与希腊鬼才导演欧格斯·兰斯莫斯(《狗牙》《龙虾》)的电影很像,都是将现实嵌入惊悚空间,以符号构建当世寓言,展现了现代人所面临的症候。
影片讲述的是,植物学家爱丽丝和自己的团队正在培育全新的花卉品种;其中,爱丽丝培育的“小小乔”迷幻妖艳、芳香扑鼻,它所释放的花粉还能入侵人们的大脑神经,赋予某种快乐的感官体验。这种与众不同的小魔花,成功得到了世界的肯定,却也随之沦为危险的生物。
影片《小小乔》最大的魅力便在于它的模糊性,其隐喻上的留白赋予了这部电影耐人寻味的特质。
花粉究竟是不是令人神经错乱的原罪,电影并没有给出任何准确的答案。但影片中人们所呈现出的种种异常行为,最终都指向了那一株株含苞待放的“小小乔”。
影片中表现出的人物变化,是一种难以察觉、但又能隐约感受到的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观众得以体验到压迫、不安、绝望和恐惧。“小小乔”释放花粉,从而改变人类感知外界、表达自我的方式,这是电影的外在主题,不难理解。
但随着故事情节的逐步推进,我们再次难免陷入到痛苦的自我怀疑中:“小小乔”究竟有没有操纵主角们的意识呢?贝洛的狗是第一个被“小小乔”感染的对象,主人贝洛敏感地捕捉到了那种转变,但却遭到同事们的暗讽。在此之后,贝洛毫不犹豫地杀死了爱狗,因为对她来说,此爱狗已经不是彼爱狗了。
真正令人困惑和恐惧的地方在于,贝洛口中的这种变化不是天翻地覆的,而是润物细无声的,是某种抽象化的变动轨迹。
比如当爱丽丝的儿子乔吸入花粉后,看似性情大变,与母亲变得疏离。但在乔自己看来,这种变化只是“成长”而已,是自然而然的生理变化。
可见,“小小乔”所赋予人类的“神经变革”,完全是以一种当事人“无意识”的方式进行的。当事人在自身发生变化后,会平静地接受,并继续一如往常地生活下去,只不过比以往变得更加乐天,更容易快乐。
影片前半段,观众们很容易根据镜头所提供的这些信息,预设所有人的变化都是“无意识”的。但导演借乔之口,置入了一段很关键的台词:“你注意不到自己的变化,可以假装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导演或许是在传达这样的一种概念:所有被“小小乔”攻占大脑的个体,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个体,他们丧失了原始属性,而趋于“快乐”性格。
那么这种快乐是伪装出来的吗?为了照顾“小小乔”,乔把蚂蚁全部杀死;为了多陪伴父亲,乔选择搬到野外与父亲同住。这些看起来过于理性、甚至略带残忍的行为,难道真的不是有意识的“伪装”吗?
影片中的这段话看似玩笑,却明明说出了某种真相。“我们想让他也吸入花粉,这样一来他也就会像我们一样。我们所有吸入花粉的人,我们现在是一体了。我们愿意奉献一切去照顾小小乔,这是我们的使命。你现在觉得难过,是因为你没加入我们。如果你也吸入花粉的话,就会明白了,不会疼痛,甚至感觉不出区别。”
他们假装自己与往常一样,反驳其他人“你变了”的观点。于是这个世界毫无感情地运转着,每个人为了“合群”,为了随波逐流,变得麻木、冷漠、虚伪;而诸如爱丽丝、贝洛这样过于清醒、真实的个体,迎接他们的是被斥为异己的下场。
导演杰茜卡·豪丝娜借用“小小乔”,想揭露却是故事背后那光怪陆离、畸形扭曲的现代社会法则:在这功利化的信息时代,人们的情感越来越趋于疏远,个体意识被不断剥离,我们唯有在失语的处境下逐渐学会伪装自己。
在一个能够借助科技培育前卫植物的时代,对人类而言,整个社会却往后倒退了一大步。在这宏观的社会背景下,导演同时想探讨的还有微妙的家庭关系。准确来说,这种关系可以具象为“母性”。爱丽丝和乔之间若隐若现的母子拉锯战,在强烈的空间感和色彩的转换下,同样被很精妙地勾勒出来。
被爱丽丝偷偷带回家中“小小乔”,不但目睹了这场母子拉锯战,它还决定了这场战役的命运。“小小乔”自一开始就被人为地剥夺了繁殖能力,但它却在无形之中给乔强加了“母性”,并让培育者爱丽丝丧失了本应拥有的“母性”。这层层嵌套的叙事,充满了导演怪诞的嘲讽。
乔最后搬去和父亲共同生活,表面上爱丽丝失去了长久照顾乔的权利,但另一方面她也从这种被施加了繁琐道德观的义务中摆脱了出来。在传统观念中,女性往往承担了大于男性的抚养义务。这样的剧情设计,或许可以看做导演的“反叛”。
在导演看来,爱丽丝并不需要为此感到愧疚,她完全有权力去追求自己的工作,追求自己的爱情。于是,电影的叙事在此拥有了纵向推进的力量,它在肯定女性自身价值的同时,也为其挣脱困境提供了宽容的态度。
影片中,“小小乔”发出的那一声超现实的“晚安,妈妈”,让我不禁脊背发凉。这种极端而沉重的爱,在尖锐鬼畜的日式配乐和幽暗阴柔的色调下,引人深省。
若将“小小乔”反常规的生命性做一个大胆的假设,或许可以说,那些所谓的“变化”只是个体的错觉。影片中的魔花带着触目的红色,如同每个人的潜意识,隐藏了太多的不安全感和道德焦虑。
在这出惊悚的现代寓言中,断断续续的短促配乐如同冰冷的手术刀,重复切割着观众的听觉神经。而现代人的精神伤口是那样难以痊愈,每个人的心理防线看似坚如磐石,实则很容易就会濒临崩溃。
如此走极端的配乐,或许也表明了导演的立场:“伪装”行为向来都是大环境下的产物,要用个体的力量去改变现代社会的惯性,本来就是一件以卵击石、吃力不讨好的事。
作者| Ella;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
概念先行的电影,但文本其实十分贫瘠,意象搭建完全失败,颠来倒去还是浮在这个概念框架上,经不起推敲。冷感梳理的镜头和怪异的配乐十分刻意,导演一头钻进形式的囚牢。
#22thsiff#《小小乔》绝对是我上影最大的惊喜。它是一部存在主义的恐怖电影,讲述了我们无法理解自己复杂的情感,以及对一种无思想、无负担的幸福的诱惑。特别要说导演豪丝娜为电影做了一些令人不安和特殊的事情,除了在原声带上偶尔的无调性尖叫,她提供了一种更克制的不安,电影中的女主角无法理性地接受可能发生或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说,她采取了一段微弱的恐惧和不确定性的时期,这段时期通常会引发这个经常被讲述的故事。从隐喻的角度来说,这不是一部容易归类的电影。从视觉上看,这是一场盛宴,将装饰艺术的粉红色和薄荷绿与对称的白框形成对比,隐约地唤起了70年代一些失传的科幻电影的美学。
7.5/10。我观影的两个角度:中产阶级矫饰的完美和对母性角色的质疑。被花粉侵染的人们以维持表面一切完好的假象来保护魔花,最终女主也被侵染,却俨然一副中产或上流虚假平和之“圆满”结局。女主从不以为意到渐渐焦虑,心理医生提示她也许魔花的恶果恰恰是她自己潜意识的浮现:儿子对自己的依赖感消失也许正是她所希望的,她并不想履行母亲的指责,而是投入满足自我的工作中。科幻和心理戏平行双线齐下。女主对男主示好的不投入、对儿子无暇关心的歉意……被花粉感染……一切都美好得可怕(联想到《Pity》中男主只能在悲伤中感到愉悦):似乎产生了爱意和理解,但都是为了魔花而形成的同盟cult。终于她自由了,她也不再自由。影片同预想的(概念书)几乎一样,完成度不错。错过了开头。观影于戛纳电影节。05/14/2019
政治意味很强啊。片中很多极具装置艺术气息的场面辅助电影叙事,比如老研究员爬窗户回头看到一动不动却似饿虎扑食的花丛、心理医生墙上的画医患相拥,现实中却冷漠地例行查问的对照...当然,这部电影最后也像一个装置艺术,很好地抛出了议题,却欠缺电影真正应有的感染力。
全场都被这鬼畜惊乍的日系配乐吓得啼笑皆非,诡谲的音效、横向移动的字幕、向着对话人物间空档缓慢推进的摄影,视听手法新颖的后现代科幻惊悚片。看到最后,人类被自己所培育的魔花控制情绪、放下包袱、欣喜地接受当下,表面上是一种积极向上的正能量结局,实际上则是对人类一个个变成行尸走肉般“快乐僵尸”的隐喻。
惊呆!学生作业一样的质感居然进了戛纳竞赛单元!这配乐真的是审美扭曲的典范了。
赤色恐惧
前半程特别讨厌,觉得又一惊一乍又故弄玄虚。然而渐入佳境,惊悚悬疑逐渐引入心理学和形而上的悖论,真假虚实、假快乐与真现实的界限逐渐模糊,以至于结局一黑到底,假快乐最终也变得胜似真快乐,everyone is happier,导演的聪明劲儿真是用对了地方。电影完成度很高,配乐也可能是年度最诡异最wtf,吓得几次差点从座椅上跳起来。
风格接近“圣鹿之死”,剧情却是“天外魔花”。声大于形,伊藤贞司的诡异配乐比鲜红欲滴的画风还惊悚。女主全程表情呆滞,竟然KO“燃烧女子”拿下戛纳影后,除了分猪肉我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B / 开头干瘪,但之后随着配乐表演多个层次的旁逸斜出调性逐渐丰富,甚至在这个一眼能望到头的单薄科幻设定之下发掘到了极其细微的当代症候。它并不同于《圣鹿》一般直接的病态具象,而是着力于捕捉对“常态”与“非常态”进行“分辨”这一行为本身的焦虑,这恰似一种“塑料”包被的困顿状态:批判与批判的无力之间的无休止缠斗。为了呈现这种状态导演所采取的手法可以说是无比谨小慎微了,她让几乎每一个部分都出现偏离与失常,又让它们相互团结成一副欣欣然的科幻类型模样。
【今年的SIFF惊喜】就是非常特别。声音设计做得真好,soundscape as a (vital) role,伦敦公寓门外的摇曳树影搭配古筝过耳难忘;每一个角色都是既模糊又坚定冷静,女主也是,在这种超现实设定里还能演出(让我)可以identify的效果(我与世界:我?世界?爱咋咋滴吧),我觉得影后是实至名归;难以定义的小尺度叙事创造巨大文本空间(存在主义?探讨幸福?自我意识?心理分析?随便怎么解释吧,但这可解读性没有消弱我看故事的乐趣);影像语言既有诡异独特风格(比如每一场对话的zoom in镜头都是对准一个虚的点)而且成体系,形式主义强迫症也没啥可抱怨的。
黑镜什么时候能回归这个水平
在软科幻的外衣下,讲述的其实还是当代人内心深处隐秘的不安全感。尽管满屏的红色花朵显得如此触目惊心,它们弥散出的花粉亦可能只是人们潜意识中的幻觉。这也是豪斯娜在《小小乔》中做得出色的一点,正如影片中不停复现的挠人音乐,也许只是某种焦虑情绪再明显不过的外化。故事本身并不完美,甚至某些部分带有后现代式的空洞(特别是影片前半部分),但随着叙事的深入,究竟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臆想,逐渐混做一团,解读的空间也随之被打开。
韦斯·安德森凭借本片中男扮女装的精湛演技,成功获得戛纳最佳女演员奖。
被配乐吓死…如果把小小乔的病毒看成另一层面的“母性”,是否可以理解女性变成母亲后的一切以孩子为中心的失去自我行为?
饲养蚂蚁观察如何筑巢,饲养爱犬相信足够忠诚,饲养孩子需要陪伴孤独。温室里的花朵,它不用说话就能带来快乐,于是人类终于集体放弃了悲伤与痛苦的情感。某天小小乔终于上市推广开来,每个人都培育小小乔并吸食了它的花粉而变得快乐,作为地球上唯一一个知道真相且清醒的人,你,会选择吸食小小乔吗?
花吃了那男孩,原来我非不快乐。
#72nd Cannes# 影后。7分。影片观感就像兰斯莫斯拍了一集《黑镜》的剧场版。豪斯娜的研究工作做得还是相当细致的,片中各种生物学技术细节都很说的过去,对科学原理和话语都保持了很好的尊重,影片的美术和服装设计得相当出色,惊悚感主要是来自希腊诡异浪潮式的无表情表演(营造某种“uncanny”的感觉),但更多的还是靠日本风的音乐来营造一惊一乍的气氛,写得虽好但是真得有点滥用了。影片对(技术带来的)“快乐”的伦理探讨十分有趣,也讨论到了“主体性”这种大问题。影片显然是有着颇为精心编排的的隐喻和丰富的哲学探讨面向。最可惜的一点就是花粉控制人这件事,其实由爱丽丝的心理咨询师给出了另一个解释:作为工作狂的爱丽丝对自己疏于照顾儿子这件事心怀歉疚。如果能保持住这种暧昧性就更好了……
7分,仍然保持了之前作品闷蛋风格。不过,这次选择了一个相当现代的题材(其实是科幻)。美术还是各种大块的黄绿红这种,摄影倒是运动起来了。主题其实在之前很多科幻恐怖片都有涉及,好似《天外魔花》之类,好在风格明显。以及,配乐非常诡异。
怪异而有趣。从开头第一个画面起就陷入一种催眠又一惊一乍的情绪,弹幕般飘过的字幕,旋转着的培育室监控画面,一朵朵红艳诡谲的花。见过太多人工智能颠覆人类世界的故事,但你听说过植物智能的危害么?它甚至很难被判定为有害,因为每个人都因为它变得更快乐,相敬相爱,不再纠结,保护着小小乔花。结尾那声“晚安,妈妈”过后,旁边老外抽了口气说,scary!各种东瀛风竹笛、击鼓、犬吠等奇怪大音量音效突然冒出,真真科幻惊悚片。PS,半英国片,有句台词是我们将把这种快乐花推向全世界,甚至欧盟XD